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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财富要“治未病” 访磐合家族办公室创办人颜怀江

2018年全球经济不确定性明显,企业经营难度加大,与此相反,在这样的宏观背景下,家族办公室业务却一枝独秀。...
2018-10-13 14:48 · 编辑整理:家办之家   收藏(0)
   

  家族财富要“治未病” 访磐合家族办公室创办人颜怀江

  2018年全球经济不确定性明显,企业经营难度加大,与此相反,在这样的宏观背景下,家族办公室业务却一枝独秀。

  “未来十年,社会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增加,这对家族办公室的发展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它将真正推动‘守、攻、传’体系在现实中的延展。” 磐合家族办公室(以下亦称“磐合”)创办人颜怀江表示。在创办磐合家族办公室之后,颜怀江提出了“买方”定位的概念,帮助国内超高净值家族企业成立自己的单一家族办公室。

  颜怀江告诉记者,“对家族企业而言,未来三五年最重要的一定是防守。首先,从主观层面上看,第一代企业家快到了退休年龄,孩子也逐步进入社会,企业家必须开始考虑家族传承的问题。从客观层面上看,科技进步很快,很多企业家原本发家的产业已经遇到了瓶颈,加上客观的经济环境下行,企业家进攻的能力也在下降。所以,无论是年纪、产业、环境问题,做资产增量已经很难,不减少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颜怀江看来,防守的关键则是“治未病”,但防守的窗口期很短,同时由于结构性的问题,需要企业家提早筹划。

  家族办公室的客户都是超高净值家族企业,群体相对较少,但涉及服务的难度却很大,如何发现需求痛点?如何设计个性化的解决方案?近期,《中国经营报》记者专访了磐合家族办公室创办人颜怀江。

  超高净值人士的需求痛点

  《中国经营报》:对国内的企业主或高净值华人家族来说,他们对家族办公室需求的关键点是什么?

  颜怀江:最关键的是第二代的问题。在中国,第一代做事往往就是为了第二代,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去体现。很多家族遇到的情况是:以前没钱的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有钱以后大家反倒都不开心了。所以,二代培养除了成才以外,还需要家庭和谐,而这恰恰也是最难的。

  我常常会跟客户分享,就是要让客户思考“你要做家族办公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在市场上看的都是手段和工具,但这未必就是目的。比如说王健林给王思聪五个亿,成立普思投资,让王思聪自己搭班子、搞投资,王健林的目的绝不是让王思聪给他赚50亿回来,而是锻炼他,让他在创业的过程中培养自己的班底,积累自己做事情的经验。

  所以,做家族办公室的目的是为了全家大小能够和谐开心,而不是每年财富要增长多少钱,这与纯粹做资产管理是有区别的。对于做资产管理的公司来说,它的目的就是帮你赚钱,至于赚的钱你要怎么花、你开不开心,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对于做“买方”定位的磐合来说,是站在老板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中国经营报》:那怎样改变客户的惯性思维呢?

  颜怀江:这些道理讲出来很简单,客户也觉得有需求,但是在现实中真正做到却很困难。比如当客户已经习惯进攻思维时,你让他去学“守”、去学“防身术”,这都需要很多时间去做工作,更何况这些改变牵涉到的不只是一代企业主,还有他们的太太、小孩、小孩的配偶等,甚至还有兄弟姐妹。

  诸多案例显示,当一个人的财富增长到达某一个点以后,财富增长对于他幸福增长的边际效率是递减的,甚至为负。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老板觉得痛苦的原因。很多老板攒了钱留给儿子,事实上如果儿子没有能力驾驭这笔财富,这笔钱就是非常危险的。这叫做祸留子孙,不叫遗爱人间。

  客户需要的是“家臣”而不是职业经理人

  《中国经营报》:在服务客户的过程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颜怀江:我认为主要是人才,人才很难找。我说的人才不是指人才的专业度,而是可以获取家族客户信任的人才,就是说你要找什么样的人去当你的家族办公室成员,能够找到信任的人,是最重要的一点。其次才去考虑人员的技术和经验。

  客户要做自己的家族办公室,首先要找的是“家臣”,而不是职业经理人。职业经理人比较算计趋利,“家臣”只考虑自己的老板。加上家族办公室的事务相对比较隐秘,所以客户要自己找信任的人,而技术和经验可以靠外界输入。

  有的家族在做海外布局,那么就要考虑在哪些地方,有哪些类型的资产,法律框架,税务框架,如何置入到家族客户的离岸架构里面。我们需要在前期做好方案、调研,跟家族客户讨论。前期的事情“家臣”并不需要做,公司的专业人员会去做,但他可以涉及后面的执行阶段,而执行的过程也是培养和磨砺“家臣”的过程。

  家族办公室在国内还是新兴市场,磐合算是走的比较早的一批,技术经验还需要长期的积累。同时,信任问题成为最大的挑战。不仅仅是客户要找到可以信任的人去做这个事情,对于家族办公室来说,我们也存在信任的问题,例如我们内部的团队,未来到底要怎么发展都需要思考。

  《中国经营报》:什么是SFO 和 MFO?磐合的定位是什么?

  颜怀江: SFO意思就是单一家族办公室,MFO的意思是多家族办公室,也就是专门服务于单一家族办公室的专业服务机构。应该这样讲,大部分超高净值客户未来总有一天都会有一个自己的 SFO。磐合要做的就是去帮助家族企业建立自己的SFO,是目前市场上唯一的去协助、培养、孵化客户自己家族办公室的家族办公室。

  做SFO 的 MFO有几个方面,第一,我们坚持“买方”定位,关注客户的根本目的和需求;第二,我们可以协助客户成立自己的家族办公室;第三,我们针对的是超高净值客户;第四:我们是以防守为本位的家族办公室,这也是我们与市场上大部分家族办公室的差异。

  防守的关键是治未病

  《中国经营报》:在不确定性越来越大的市场环境下,未来3~5年的风险点会在哪些方面?

  颜怀江:典型的风险就是不确定性增加了。所以,风险点其实就是进攻很难,防守更难,这些都是现实中遇到的问题。当前企业比较注重扩张,但更应该在增速放缓的情况之下,保全已经拥有的财产。

  另一方面是国内的法律越来越成熟,导致资产配置的合规成本增加。以前很多野蛮生长的情况都是因为法律还没规范到位,所以会有一些超额报酬,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应该缴的税要缴,不然以后会延伸出很多麻烦。

  此外,还需要注意对未来风险的预判和预防。比如企业家要维持对一笔财富的主导权,希望通过什么样的架构来实现,去防止未来可能产生的债务危机或是婚姻的问题等。实际上做这些安排的窗口期是非常短的,错过了窗口期,风险出现的时候再安排就来不及了。

  一个典型案例就是无锡尚德的董事长施正荣,他是中国非常早期就在美国上市的民营企业,他在上市之后套现了一笔钱,做了一个家族信托,去确保他未来家庭成员的生活。后来尚德经营出现问题,破产了,但施正荣现在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原因就是在他破产之前成立了信托。反观国内早期的一些企业家,由于没有相关的安排,企业出现风险时家族成员的生活就会很窘迫,也缺少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中国经营报》:为什么说做风险隔离的窗口期很短?

  颜怀江:窗口期就是一段短暂的时间,因为你不知道风险什么时候会出现,一旦出现就会来不及规避。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现在有条件就做。比如用企业上市时套现的一笔钱把防守做好,不要等到公司经营困难的时候再来做。

  另外,更安全更保险的防守往往都是在上市前就开始规划的,上市之后这个窗口就关了。举例来说,现在有很多海外上市的企业,都是通过搭建红筹模式在中国香港或在美国上市,上市之后,过了锁定期可以解禁套现,但套现只要分配到个人,就会涉及所得税的问题,很多人在海外“技术性”地忘了申报,认为海外所得在国内查不到,但是CRS(金融账户涉税信息自动交换标准)实施之后会实行信息共享,中国居民在海外的资产要全部申报回中国税务局,包括明年1月1日正式实施的修改后的个人所得税法,比如税务居民的规定,比如海外控制的问题等。即使你今天在境外用一个免税公司去持有上市公司的盈余或者套现的资金,由于它是一个受中国人控制的外国公司,那么账上的未分配盈余仍然视为所得,仍是要扣税的。所以,企业如果在海外上市前没有做好安排,甚至不申报,将来就会面临很多问题。

  另一个典型的风险就是上市之后老板娘套现,她可以离婚拿走一半。所以,要规避这一风险,有一个很典型的工具叫做pre-IPO Trust,就是上市前把你的股权放到信托里面,至于说信托框架怎么设计,具体要看客户的状况和想法,但是你一定要把这个信托设计进去,设计进去就争取到了窗口。

  上市规则有要求,即企业上市之前某段时间是不能变更股权结构的,包括大股东转让都会受限,这是硬的条件。其次,在上市过程中加入信托结构的设计,包括投行、律师所在内的中介机构一定是反对的。因为这会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和不确定性,他们是做项目的,目的是把钱给收回来,至于上市之后企业家的家族问题跟他没关系。所以,中介机构的利益和客户的利益点并不在一个层次上,甚至还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利益冲突,极端的情况下为了顺利推进上市项目他甚至会隐藏这些信息。

  所以,如果从股东结构图上来看,家族办公室做的是上市主体以上股东结构的问题。而做上市项目的第三方中介,如投行、律师、税务师做的是上市主体以下的业务结构的事情。这也是家族办公室“买方”定位的一个体现,就是真正从家族企业的角度,从长远利益出发考虑和设计问题。

  深度 梳理家族企业财富

  随着国内外法律法规的日益完善,尤其是在CRS的税法框架之下,很多国内的家族企业都在进行产权梳理。这主要是为了让家族企业拥有永续的现金流,并为财富奠定合法的基础。

  那么,在家族企业的产权梳理方面,到底有哪些问题特别关键?如果在现行法律框架下强调产权梳理的合法性,哪些业内的习惯性做法容易导致违法或违规的嫌疑呢?对于家族企业来说,到底该如何解决目标和合规的问题?

  颜怀江告诉记者,“产权梳理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把不确定性变成确定。而在家族企业不确定性的问题中,代持的风险首当其冲。导致代持的原因很多,最大的原因是隔离个人的风险,但代持本身也会产生风险。代持的主体是有问题的(一般来说中国人还是比较讲道义的,代持人吞掉这笔钱的状况虽然有但比较少见),比如说有时代持者意外走了,这笔钱说不明白,因为代持就是你知我知的事,那财产会不会变成代持者家庭的,就会产生争议。另外,代持人离婚或者欠外债,也都会产生相应的风险。所以,A 找 B 代持,可以躲避 A本人的自然人的风险,但还是要承受 B 这个自然人的风险,只是可能少一点儿而已。”

  因此,代持的主体很重要,信托在某种意义上就像一种代持,只不过它是区别于自然人而言的。自然人是法律责任无限,生命有限,而信托则是法律责任有限,生命无限。所以,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可以自己做出判断。

  在颜怀江看来,做产权梳理时很多是在做结构的调整,例如说代持的保证是要让你合法合规,既要有代持的功能,又能把风险给隔离掉。

  此外,产权梳理的第二个关键性问题就是要处理掉客户以前遗留的一些法律税务的问题。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的进步以及法律的修正,以前很多可能并不是问题的问题变得越来越扎眼,那就必须要去做一些处理。比如税务的补缴、股权的清晰化等,公司上市之前要做股改,目的就是要让企业产权清晰,有利于持续经营。从家族企业持续经营的角度来看,企业上不上市,也都需要做股权和产权梳理,这也是现在很多客户意识到需要家族办公室的原因。

  所以,无论是上市前、并购前,还是传承前的产权梳理都是非常重要的,家族办公室要做的就是要通过产权梳理把它梳理成可以往下交棒的状态,让二代很容易跟着走,又容易管、容易用,这样的传承才是比较负责任的。

  1.家族办公室需求的关键点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第二代的问题。在中国,第一代做事往往就是为了第二代,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去体现。很多家族遇到的情况是:以前没钱的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有钱以后大家反倒都不开心了。所以,二代培养除了成才以外,还需要家庭和谐,而这恰恰也是最难的。

  我常常会跟客户分享,就是要让客户思考“你要做家族办公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在市场上看的都是手段和工具,但这未必就是目的。比如说王健林给王思聪五个亿,成立普思投资,让王思聪自己搭班子、搞投资,王健林的目的绝不是让王思聪给他赚50亿回来,而是锻炼他,让他在创业的过程中培养自己的班底,积累自己做事情的经验。

  所以,做家族办公室的目的是为了全家大小能够和谐开心,而不是每年财富要增长多少钱,这与纯粹做资产管理是有区别的。对于做资产管理的公司来说,它的目的就是帮你赚钱,至于赚的钱你要怎么花、你开不开心,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对于做“买方”定位的磐合来说,是站在老板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2.为什么说做风险隔离的窗口期很短?

  窗口期就是一段短暂的时间,因为你不知道风险什么时候会出现,一旦出现就会来不及规避。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现在有条件就做。比如用企业上市时套现的一笔钱把防守做好,不要等到公司经营困难的时候再来做。

  另外,更安全更保险的防守往往都是在上市前就开始规划的,上市之后这个窗口就关了。举例来说,现在有很多海外上市的企业,都是通过搭建红筹模式在中国香港或在美国上市,上市之后,过了锁定期可以解禁套现,但套现只要分配到个人,就会涉及所得税的问题,很多人在海外“技术性”地忘了申报,认为海外所得在国内查不到,但是CRS(金融账户涉税信息自动交换标准)实施之后会实行信息共享,中国居民在海外的资产要全部申报回中国税务局,包括明年1月1日正式实施的修改后的个人所得税法,比如税务居民的规定,比如海外控制的问题等。即使你今天在境外用一个免税公司去持有上市公司的盈余或者套现的资金,由于它是一个受中国人控制的外国公司,那么账上的未分配盈余仍然视为所得,仍是要扣税的。所以,企业如果在海外上市前没有做好安排,甚至不申报,将来就会面临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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